5年内18万条嫖娼记录全公开,浙江这波操作震惊网友(组图)
“年轻时我无法一生爱一人,现在还是做不到,出轨怕道德谴责,嫖娼怕朝阳群众,引刀自宫,怕自宫之后还是写不出《史记》被周围人嘲笑。”——冯唐
说到嫖娼,可能很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朝阳群众。毕竟,在举报黄赌毒问题上,朝阳群众的精准快速打击是出了名的。
但这次,和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的,是地方政府部门。
大约从昨天开始,浙江三个多月行政处罚18万次卖淫嫖娼的消息在网络上传了开来。
事情起源于豆瓣的一个帖子。11月24日,豆瓣一小组有成员发帖:
在浙江政务服务网的行政处罚结果信息公示中,将“嫖娼”输入“案件名称”一行,显示截至11月24日发帖时,浙江三个多月有18万多条关于卖淫嫖娼的行政处罚案件结果。准确来说是182695条。
于是,“浙江三个多月抓了18万涉嫖人员”,震惊网络。根据2019年浙江省人口主要数据公报,2019年末,浙江全省常住人口中男性为3004.7万人。另外,16-59岁的人口占总人口的65.3%,按这个比例粗略算下来,浙江16-59岁的男性约为1962万人。
这意味着,如果不考虑屡犯人员,平均每107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在此期间因卖淫嫖娼被处罚。当然,剔除屡犯人员是不公正的,这些人甚至不在少数。不过数字还是超出人们想象。
有媒体在26日求证浙江省委宣传部,得到的回应是:可能是数据统计出了问题,肯定没这么多,目前有关部门正在调查。
27日重新进入浙江政务服务网,发现截至27日16时,涉嫖记录增加至182737条,更新了27日的数据。尾页的处罚日期从8月8日变更为2015年11月27日,恰好是五年前的今天。
就此事致电浙江省委宣传部,工作人员回应称此事他们不知情,需要联系新闻处。主编有态度多次拨打新闻处电话,一直未接听。
一个合理的猜想是,浙江在接到媒体反映后,更正了网站信息。18万多条记录是在5年的时间里积累的,并不是在传言的3个多月的时间内。
主编因此找到了豆瓣网友贴出的“尾页”最后一条记录“瑞公(安)行罚决字[2020]03125号”,确实发生在2020年8月8日,它此时已不在尾页中。
这样看来,这似乎是一场工作人员疏忽导致的乌龙。
5年时间,18万多条涉嫖记录,如果继续搜下去,还能搜到437923条涉赌记录、140018条吸毒记录……这么多条信息,一条条登记在册,还得保证不出纰漏,很不容易。此刻应该给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小哥加鸡腿,辛苦了。
有人问,这76万条黄赌毒记录,是浙江的污点吗?
有一种观点是,这非但不是污点,还要给浙江的信息公开点赞。
这部分网友举一反三,说:我们不但要看到这些曾被隐藏的惊人数字,更要看到浙江在政务服务方面一直走在全国前列的原因。
也就是说,这部分网友们认为,浙江这么大费周章地公布涉嫖信息,是一种政务信息公开透明的表现。行政处罚信息公开中,这264232页、4491938条记录,能起到督促公正执法的作用,还能净化社会风气。
这些点赞的网友里,或许还包括律师。比如,北京骅之韬律师事务所董晶晶律师就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说,执法结果的公开是现行法律规定对行政处罚的要求,这也更加便于社会公众对行政执法的监督,特别是国务院办公厅早在2019年4月17日印发的《2019年政务公开工作要点》中就指出,应该推进行政执法信息公开。
但也有网友表达了另一种担心:卖淫嫖娼处罚结果的公开有一定的特殊性。这是否侵犯了个人的隐私权?
上述律师认为,中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立法目的是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障公共安全,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规范和保障公安机关及其人民警察依法履行治安管理职责,而非是将被予以行政处罚的人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因此,浙江省此次对处罚结果的公示尺度也注意了平衡与把控。
比如,11月25日一条记录显示:2020年10月30日0时许,赵某峰、胡某花在天台县御龙湾水上乐园内卖淫嫖娼被天台县公安局城西派出所民警当场查获。
王才龙作为天台县御龙湾水上乐园的负责人,对发生在本单位的卖淫嫖娼行为放任不管,未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制止。
记录详细交代了时间和场所,主编有态度注意到,公布全名的均为放任卖淫、嫖娼活动的场所提供者,而对交易双方隐去了全名。
综上,浙江政府部门应该是考虑到了隐私权的保护,从而在信息披露上,做到了相对谨慎,我们应该适当予以包容。
毕竟,浙江的政务服务能力一直都是很优秀的。中央党校电子政务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省级政府和重点城市网上政务服务能力调查评估报告》显示,在全国32个省级政府中,浙江在2019网上服务能力总体指数上,以96.73的高分与广东并列第一;在32个重点城市中,网上政务服务能力排行榜前五席浙江独占两席(杭州以96.45分排第二,宁波以95.28分排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