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美国结婚?十年化茧成蝶,她已不复当年
作者 | 阿芒
2018年的一个晚上,一则“谣言”风靡网络:
“凤姐”罗玉凤终于成就理想:拿到美国绿卡,领取了结婚证。
尔后,罗玉凤出来澄清:假的。
这场相隔十年的闹剧,让人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围观到羡慕,从嘲笑到被人称赞,我们口中的“凤姐”,虽然被许多人鄙夷、辱骂、嘲笑,但却从未屈服过。
美国的绿卡,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拿到;人生的绿卡,似乎也遥遥无期。
但是近了,这条路,她走了十年,像蜗牛爬行一样,每时每刻地向梦想接近。
当我们从懵懂无知的小子,变成一个屈服于工作的中年人,再回过头看看曾经那段被我们当做玩笑、嘲讽了好多年的凤姐。
忽然像看到幼时的自己,一边用开水烫着慌乱奔跑的蚂蚁,一边狂笑。
我们已不再开口为当年的无知,向她说“对不起”。
她似乎也已经忘记。
十年了,当她漫步在断臂的自由女神雕塑前,呼吸着那一口自由的空气时,已经不记得十年前那场骂架,到底是谁占了先机?
01
凤姐扬名,应该起源于一则征婚广告。
“北大清华名校硕士、经济学专业、身高不得低于176,长得要像刘德华那样帅气……”
各种高门槛的要求,令人嗤之以鼻。
丑,天生如此;穷,命中注定。
从一出生就带着上帝恶趣味的人,再多么有底气的声明,都会被当成神经病。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遭到人们无休止的谩骂和嘲讽。被赶出母校,被父母赶出家门,所谓的朋友,鸟兽散尽……
不过之后她却说:虽然那个时候,网上一片骂声,但其实我内心深处是窃喜的,因为我终于有一样东西,是很多城里人没有的。拥有了这样东西,我好像就可以以此得到他们的承认,并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出生于重庆綦江赶水镇洋渡村的罗玉凤,想住高楼大厦,想坐拥帅哥宝马,想成为别人一提起,就会竖起大拇指说“牛逼”的女人。
可这一切离她十万八千里。
一家五口人却不过7厘地,家里的厨房,一口大铁锅装满猪食,另一边架着一口锑锅,煮着清水白菜,没有丁点油水……
在水泥厂上班的继父,赚的钱不如街头开宝马的高干子弟,唱一次KTV……
她老妈当她失了智,指着鼻子说:你要认命,这就是你的命!
罗玉凤不愿认命。隔壁那个叫杨渡村的地方,那群国企子弟看不起农村孩子,他们处处显着金贵,成绩也优越,他们轻蔑地给每一个乡里孩子取外号,眼睛里自有一股“城里人”的骄傲……
她渴望成为“他们”,成为“城里人”。
在很多人看来,她不过是作秀、卖丑,她就像一个小丑,无耻、滑稽、自大、无知。提到她,很多人会从骨子里透着鄙夷和嘲笑。
凭什么?她说,说给她老妈听,说给别人听,说给这个世界听。
“我和王思聪相比,不过是差了个出身。”
于是她走出那个贫穷闭塞的村子,成为外面城市里的“网红”。也许在那个时代,这是她唯一能与命运“猜拳”的底牌了。
02
一则征婚启事,偶然而又必然地将她推向舆论的风口。
她和芙蓉姐姐骂架,借当红明星炒作,拿自己的缺点自嘲……就连大街小巷的稚子和老人都熟知她的名字。
一时间,她风头无两。
罗玉凤如愿以偿地火了!哪怕名声并不是那么好。
事业上,遭新浪微博短暂封杀后,不少广告商开始找她代言,期间,凤凰网甚至开出40万年薪的高价邀她入驻。
感情上,她虽未曾找到过真正的白马王子,却也收到过不少人的表白……
那是一个“乡里娃”想都不敢想的成功,她站在舆论的中心,一路走来,一路演。
我们追在她身后,一边看,一边骂。
人们拿她当小丑,放大自己心里的小丑。
她却越活越明白:愚弄别人和被愚弄,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
她不是个多么高明的人,有点小聪明,知道通过愚弄自己去娱乐别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有一次,她却失手了。
网络上,她博丑赢来了某个土豪的20万打赏,钱没焐热,却转手交给了一群大凉山的孩子。
如她以前一样,家徒四壁,拿清水白菜果腹的孩子……
人们骂她的声音小了,甚至噶然而止。
那些自诩高贵的网民们,从来没有从自己的零花钱里省下过200块,给过那些山里的孩子。
罗玉凤讲了一包辣条的故事。
师范毕业后,她去重庆奉节教过一段书。
有次参加学生家里的宴席,她看到那家人,穷得用一包辣条当一个菜。
故事噶然而止,隐隐地疼痛感从那些简单的字眼里爬出来,带着一丝绝望。
莫欺少年穷!
她曾说:我就是被上帝嫌弃,被命运碾压的人。
或许是深知哗众就能取宠,或许是嘲弄之中自有沉淀,她像一块巨大的阴影,阴影里笼罩了千千万万个像她一般的罗玉凤们。
他们从出生就深陷在无望的阴暗里,他们心底渴望被承认。
03
抱着脱离贫穷命运的决心,从重庆离开,她一头扎进了上海,因为她觉得上海是国内最发达的城市,那里应该有她的梦想。
在上海,罗玉凤做过超市收银员,在洗脚店做过洗脚技师,拿着微薄的工资并不能让她成为“城里人”。
2008年的某一天,罗玉凤走在上海街头,因为无助而抱头痛哭。有好事者把她的样子拍照发到网上,并放出了曾今热火的征婚告示。
“凤姐”又火了,网民们用尽了刻薄的言语骂她。
有人说,“也不看看你的出身,不看看你的样子,你也配”?
还有人说,“你为什么不认命,为什么要出来作妖”?
那些像针刺一般锋利的言语像倾盆大雨般袭来,他们当是向垃圾桶吐口水一样辱骂她,竟没有一个人觉得她是无辜的。
没有人想过要尊重她和她的梦想。
后来,她终于出走美国,在离开之前,她像荆轲一样发了一条声明:
“我到美国,是因为我梦想有一天进入华尔街工作,成为一名金融家。我到美国,是冲着自由神像去的。”
她说,我做到这些,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只要不认命,没有飞不上枝头赛凤凰的麻雀,哪怕最开始低贱到尘埃里……
十年伊始,那些骂她的人,纷纷偃旗息鼓,像泥鳅一样钻进命运的沼泽里,活成一个个被命运驱使的奴隶。
而她呢,或许没有拿到美国的绿卡,但却已经脱离了清水白菜的命运。
如今她已有了她的命运里所能设想的最好的生活,没有活成她那个认命的母亲一样,为了三毛五块低微进尘埃里。
很多年过去了,当人们被梦想裹挟着,跌跌撞撞走向远方,又摇摇晃晃回到原点,才发现凤姐早已经飞上枝头,涅槃重生。
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活成了孔乙己,她却活成了罗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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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是场宫斗,我也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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