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类悖论：为什么我们爱兔兔，也要吃兔兔呢？

你可能没看过《撒娇女人最好命》这个电影，但你一定听说过这句台词：

“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

据统计，四川省一年要吃掉3亿只兔子，占了全国兔肉市场的七成，平均每秒就有九只兔子葬身于四川人腹中。真的是，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走出四川。

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一边觉得很多动物无比可爱，一边转头就将它们送进了厨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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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很爱动物，但也爱吃它们

我们人类很爱动物，但也爱吃它们。四分之一的美国成年人告诉民意调查机构，他们正在减少肉类摄入量，而同时，美国的人均肉类消费量又创下了新纪录。我们厌恶生产了美国99%肉类的工厂化农场对待动物的方式，但我们也不喜欢素食主义者。

人类与肉类以及为生产肉类而被屠宰的动物之间的复杂关系有一个术语：肉类悖论。

澳大利亚心理学家史蒂夫·洛南、尼克·哈斯拉姆、布洛克·巴斯蒂安在2010年创造了这个词，将其定义为“人们对肉类的偏好与他们对动物遭受痛苦的道德感之间的心理冲突”。我们同情动物，毕竟我们自己就是动物，但我们也寻求高热量的食物，这是我们的本能。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大部分的高热量食物就是肉。

同情动物和吃动物肉之间的推拉会造成认知失调。这会导致我们可能会忽视它们在工业农场受到的待遇，或者完全否认它们的感知力、智力和承受能力。

肉类悖论也是土壤协会食品政策负责人罗伯·珀西瓦尔最近的研究内容。他与农民、人类学家、心理学家和活动家进行了深入交谈，更好地了解了人类与为了食用而进行捕猎和养殖的动物之间的长达数千年的混乱复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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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的肉类悖论

珀西瓦尔发现，肉类悖论不仅是现代工业化畜牧业的产物，它还可以追溯到我们最原始祖先的心理斗争。那些几万年前的动物雕刻和洞穴壁画可能不仅仅是穴居人的涂鸦。

“虽然还未证实，但各种学者已经证明，这些壁画是食用动物仪式的证据，根植了那些不和谐的情绪，即冲突的道德意识。杀戮和食用动物给我们的祖先产生了深刻的道德问题。”

但肉类悖论在现代愈演愈烈。肉类悖论文学的奠基性研究之一是史蒂夫·洛南、尼克·哈斯拉姆、布洛克·巴斯蒂安在2010年发表的研究。他们向两组人进行问卷调查，当被访者填写答案时，两组人都开始吃点心，一组人拿到了腰果，而另一组人吃的是牛肉干。调查要求参与者对奶牛的感知力和智力，以及他们对各种动物的道德关注度进行评分。

与吃腰果的那组相比，吃牛肉干的参与者认为奶牛的感知力和注意力更差，而且他们的道德关注范围更少。

“在吃牛肉的同时，思考牛的心理能力，让受访者产生了这些不和谐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他们的感知。”珀西瓦尔说。

即使是接触严格的素食者或纯素食者，也会引发人们“对支持食用肉类的高度认同”。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看到人均肉类消费量与素食主义者的比例同步上升。

当通过关于工厂化养殖的严酷现实的报道揭开这些不和谐的情绪时，我们试图否认它们，并将我们盘子里的肉与生产它的动物分开，以否认动物的知觉和智慧。

我们也会创造神话，来证明我们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是合理的。比如某种“古代契约”，动物给我们肉，作为交换，我们驯化它们，从而让它们获得进化成功的机会。这个概念是由科学作家斯蒂芬·布迪安斯基在1989年提出的，并受到食品作家迈克尔·波伦和巴里·埃斯塔布鲁克以及动物福利科学家坦普尔·格兰丁的吹捧。

波伦和埃斯塔布鲁克无法容忍现代工业化畜牧业。他们认为那违反了这份古老的契约。然而，珀西瓦尔认为：“我们古老契约的核心内容就存在明显的欺骗性，没有动物会同意这种交易条款。”

我们也会用语言来掩饰太平。研究发现，用“收获”代替“屠宰”或“杀戮”可以减少心理不和谐感。用“牛”和“猪”代替餐厅菜单上的“牛肉”和“猪肉”，会让人产生更多对动物的同情。在菜肴旁边添加动物照片，能够进一步提升同理心，同时也使素食菜肴对人们更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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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社会中的肉类悖论

当你参观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时，会发现那里的展品讲述了动物栖息地丧失的故事，以及气候变化对野生动物的影响。但是当你去博物馆的餐厅时，你可能会吃到直接导致所有这些危机的食物。肉类生产是导致动物栖息地丧失的主要原因，因为大片森林被砍伐，以种植大豆和其他作物来喂养养殖动物。

“我们需要进步的农民和杂食动物来化解我们与素食主义者和动物活动家的紧张关系。我们需要素食主义者说，‘第一步是逐步淘汰工业系统，专注于提高动物福利’。如果你能让足够多的人来支持中间立场，那么我们可能可以看到一些进展。”

在一个日益两极分化的世界中，中间地带是一个难以维系的部分。但我们也看到了进步的曙光。每当选民们被要求禁止饲养鸡或猪时，他们都会投赞成票。近年来，植物性肉类占据了越来越多的市场份额。还有更大胆的监管体系，比如肉类税等等。

珀西瓦尔说：“我不认为个人可以自己解决所有这些问题，也不认为修复食品系统是消费者的唯一责任。但与此同时，我认为我们自己的选择是有影响的。我们可以帮助社会规范的制定。在政治改革可行之前，你需要大规模动员，才能迫使企业改变。”

为了达成我们的目标，我们首先需要反思自己内心的肉食悖论，这将使我们“看到我们在这件事中的纠葛情况，并开始理解自己在其中的地位”。

改变我们的饮食方式是我们可以为此采取的最有效的行动之一，但也是最个人化的行动之一。肉类悖论的根深蒂固的影响就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如果我们愿意面对它，那么从它的不和谐中解脱出来，确实可以帮助我们摆脱一些自己的危机。

编辑：Liz

排版：阿桃

监制：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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