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在里面动|沈先生的心头宝 PO
人的血。
见在场之人一动不动,沈骁九看向拉着弟弟的沈南意,“你来说,方才是谁冲撞了老太太的遗体?”
沈南意不知道沈骁九为何要问自己,自己若是供出了沈璟沈言,势必会将他们得罪个干净,父亲沈照双腿残废,许久不理家事,自己吃点儿苦头倒也没什么,可是……
她扭头看向怀中的沈瑭,无论如何她也绝不能连累弟弟遭受刁难!
算准了沈骁九不会因此责罚自己一个姑娘家,沈南意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明目张胆的撒谎:“小叔叔息怒,方才瑭儿打盹,我罚他背《道德经》,没注意!”
沈南意昔日一双漂亮灵动的杏眼此刻肿的像核桃一般,也不知在无人处流了多少眼泪。
联想到何衍一事,沈骁九自觉有些对不住她,虽当着众人驳了自己的面子,他却不忍为难这个可怜的小丫头。
将矛头对准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崽子,沈骁九忽又笑了,这一笑,将沈璟沈言吓得魂不附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真正动气了!
他缓缓走至沈璟沈言身边,强大气势压得二人抬不起头,“好端端的,你二人为何跪着,方才在灵前闹事的……不会就是你们两个吧?”
何氏与房氏见此都是一肚子的气,自己怎的就生了这么个怂货?
人都不曾找着证据,自己就怕的跪下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沈璟沈言心头也都是一颤,大约是早年被沈骁九罚跪的次数多了,一听到他来了下意识就先给跪下了。
方才这么一问,他们才发现自己有多蠢!
沈言嘴利索些,连忙道:“三叔明鉴,我与璟哥儿一直跪在此处守灵,站都不曾站起来过,更不曾闹事啊!”
沈骁九轻飘飘的打量了屋里的人一眼,一针见血道:“女眷们都站着,就你们两个大男人跪着,方才老太太的棺盖都被人给撞开了,你们两个男子就不曾上前帮忙扶一把?”
“扶了,扶了又……又跪下来了!”
沈骁九满意的点点头,“这么说来,是言哥儿说错了,你们动作快,扶完了就又跪下来了是吧?”
沈璟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往地上掉,正想着怎么说呢,沈骁九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沈骁九暴怒:“胡说八道!”
清脆的耳光声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都纷纷侧目,这一耳光抽的沈璟直接歪在地上,脑子嗡嗡直响,连嘴角都淌出了血。
何氏想上前搀扶,可想起老爷子的话,又想起沈骁九早上发疯的样子,踌躇着不敢上前,心疼的直掉眼泪。
沈瑭怕极了沈骁九,一头就栽进了沈南意怀中,“姐姐,瑭儿怕……小叔叔怎么又生气了?”
沈南意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她知道沈骁九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人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别怕,姐姐在呢!”
沈骁九看向一旁的沈言,“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方才究竟是何人在此闹事,冲撞了老太太?”
沈言浑身抖如糠筛,方才沈璟挨巴掌的声音还在耳边,他只觉得自己的脸也像针扎一般疼,也不敢再撒谎,连忙给沈骁九咚咚咚的叩了几个头。
“三叔,我知错了,可……可方才是璟哥儿先动手的,他偷吃了肉干不说还动手打人,我是被他推了个踉跄才撞上棺柩的,三叔明鉴啊!”
“沈言!若非是你们母子方才欺人太甚,诽谤我母亲,我怎会动手?这……这都是你们的错!”
沈骁九看了一眼沈南意,镇定自若的安抚着沈瑭,竟然不害怕自己,倒是有些长进。
“不知二嫂是如何诽谤大嫂的?”
何氏顿感不妙,房氏却抢先道:“不算是诽谤,大嫂放何衍入府行刺,三弟亲自抓的人,这罪名还能有错?”
“什么叫我放何衍入府?何衍是我侄子,跟咱们沈府也是一袖带水的亲戚,怎的就叫私闯民宅了?”何氏沉住气,继续道:“小打小闹罢了!”
“的确如此。”沈骁九薄唇亲启,“何衍抱着一根小臂粗的棍子躲在暗处袭击我,南意可是证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小打小闹?”
沈南意瘪着小嘴幽怨的看着沈骁九,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这两个孽障本就不是好东西,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做什么非将我拖进来?
沈骁九又阴恻恻道:“不过既然老爷子开了口,我便并未将此事上报刑部,只是将他关押在罗如院反省,大嫂放心,我会让赵管事好好照顾他的!”
嘴上说着会善待何衍,但沈骁九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更别说如今在沈家,只怕何衍活的会比死还难受!
何氏的脸黑得像从灶台里爬出来的狮子狗一般,眼睛死死瞪着沈南意,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碎了。
她是当真没想到沈南意这猪脑子竟在那个时候中了用,竟晓得搬救兵将沈骁九找来,早知道就换一个说法引她去南院了。
也幸亏沈骁九和沈南意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计划,否则非连累了自己不可!
沈言止不住的得意,自己不但没挨沈骁九的揍,还让大房吃了瘪,自己这一仗打的漂亮。
偏这沈骁九似乎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忽又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沈言比女人还嫩的脸蛋儿,笑得沈言心里发憷。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最近朝中拉帮结派之风盛行,陛下已命我严查,听闻你与朝中一些大人走的颇近,可莫要被我查出来你也牵连其中,届时可别怪我这个三叔无情,大义灭亲!”
沈言喉头发干,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低下头,一双眼珠子四处乱瞟,显然是做贼心虚。
沈骁九一瞧见他这个怂样,心里就凉了两分,看来自己这个侄子是铁了心要隐瞒不发了。
左右他已给了沈言机会,沈言不肯珍惜,他也用不着多说,只等灾祸临头吧!
都说知子莫若母,房氏发现沈言神色有异,猜测沈骁九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生怕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儿子再次不打自招,连忙上前一步,将沈言挡在了身后。
“三爷,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没必要这般恐吓言哥儿了吧?有什么话同我说便是,我这个当娘的可还没死呢!”
沈骁九微微侧了侧身子,脸色依旧冰冷,“二嫂说的是,不过三个哥儿的教养之责,是老爷子生压在我肩上的,我刑部事忙也实在不愿担这个责,若是二嫂嫌我多嘴,不如去求老爷子收回命令,岂不是皆大欢喜?”
房氏气的牙齿都在打架,也知道老爷子不会轻易收回沈骁九教育沈言的权力,可心疼自己的儿子,嘴上却不肯认输,哑着嗓子道:“因着老太太溘然长逝,老爷子这几日悲伤过度身子不好,等过些日子,我自会去向老爷子说明此事,免了三爷费心教养。”
她心疼的摸了摸沈言的头,眼里直泛泪,“我的儿子即便再不成器,也总比被人活活打死强!”
听到这话,沈南意也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璟和沈言。
这二人一个十五,一个十七,都是家中的宝贝疙瘩,自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老爷子看不下去,又说什么生身父亲做不了严父,便让沈骁九管束沈璟和沈言。
可沈骁九自己都是个孩子,不爱说话也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加上天生脾气就暴躁,故而只要这两个一犯错,沈骁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有一次沈言顶撞沈骁九,险些被沈骁九用狼牙棒活活打死,都说为母则刚,房氏便是再怕沈骁九,再不敢得罪老爷子,也是要为儿子辩驳几句的!
摸了摸沈瑭的脑袋,沈南意不由得感叹,虽说自己弟弟脑子不太聪明还老是被沈璟沈言欺负,但也正是因为他智力有损,所以不曾被给予厚望,也不曾被沈骁九“折磨”过,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二嫂自便,我并无异议。”沈骁九嗤笑一声,显然没将房氏放在眼里。
“不过我要提醒二嫂,无论如何我都是言哥儿和璟哥儿的长辈。既是长辈,没有教养抚育之责也有管教之权!”
房氏哑口无言,单手抚着起伏的胸口,一闷气像块儿石头一般梗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沈骁九又低下眸子扫了一眼沈璟和沈言,“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就在老太太灵前跪上一夜,好好反省反省,若谁敢挪动半步,我便让罗风带他去黑狱泡澡!”
黑狱,是刑部最恐怖的地方。
最出名的便是水牢,水牢之下有沈骁九亲自设计的机关,牢中的水每半个时辰水会没过犯人头顶一次,永不停息,数年不换的水里混杂着犯人的血液、脓水、呕吐物、尿液、粪便以及白花花的蛆虫,臭气熏天、恶心至极。
像沈璟沈言这样的贵公子,在黑水里泡上一日浑身就会长满脓疱,没过头顶时还会将恶心的黑水灌进嘴里,又脏又丑又恶心,二人光是想想就怕的想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