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呼吸困难，接种疫苗能否降低出现新冠长期症状的风险

突破性感染的症状一般不太严重，而且据估计仅发生在少数人身上。

但由于接种疫苗仍可能感染新冠，这使不少澳大利亚人都想知道：接种疫苗后感染是否还会有出现新冠长期症状的风险？

何为新冠长期症状？

在大多数情况下，新冠疾病的症状会在染病两周后消失。

但相当一部分患者的新冠疾病症状会持续数月，这些症状有时会让患者身体衰弱，无法工作。

染病几个月后持续出现的症状，或新出现的症状称为新冠长期症状（long COVID）、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新冠病毒的正式名称）后遗症或新冠后综合征。 

最近，世界卫生组织将新冠长期症状定义为下面这种状况，即“通常出现在染上新冠病毒的三个月后，症状持续至少两个月，其他诊断也无法对病症进行解释”。

患者反映的最常见症状是疲劳、呼吸困难和“脑雾”（brain fog，指大脑出现混乱、健忘、无法集中注意力、疲劳和精神低落等问题）。

但是，现在发现会出现多达205种症状，包括头晕、味觉和嗅觉丧失、肌肉痉挛和肠易激。

“新冠长期症状几乎影响到身体的每一个器官系统，”默多克大学（Murdoch University）澳大利亚全国表型组中心（Australian National Phenome Centre，译注：表型组指某一生物的全部性状特征）的负责人杰里米·尼克尔森（Jeremy Nicholson）说。

“存在对肾脏的影响、对肝脏的影响、对神经系统的影响......慢性疲劳综合征。

“所有这些影响都是新冠疾病导致。”

哪些人会有出现长期症状的风险？

至于有多少染上新冠病毒的人会出现长期症状，不同的研究得出不同的结论。 

2020年，澳大利亚对约3000名诊断患有新冠的患者进行一项研究，结果发现5%的患者在最初染病后逾三个月还有新冠疾病的症状。

但最近，英国展开的一项有27.3万人参与的大范围研究发现，每三名新冠病人中就有一人在染上病毒后的三到六个月出现长期症状。

另外一些研究的数字则更高。

悉尼圣文森特医院（St Vincent's Hospital）领导新冠长期症状研究的传染病专家盖尔·马修斯（Gail Matthews）表示，目前尚未清楚为什么有的人会出现新冠长期症状而有的人不会。 

“可能有多种不同原因导致出现新冠长期症状，所以确定风险因素并不容易，”新南威尔士大学柯比研究所（UNSW's Kirby Institute）的马修斯教授说。

“预测感染病毒后几个月是否出现症状的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染病时病情的严重程度 。”

这并不是说，感染的状况较轻患者就肯定能快速康复。

鉴于只有少数人患上新冠疾病后需入院治疗，绝大多数新冠长期症患者在刚染病时都症状轻微，甚至没有症状。 

“在许多这类研究中出现的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如果是女性，预示着患有新冠长期症状的几率更大， ”马修斯教授说。

其他研究表明，老年人和有基础疾病者患新冠长期症状的概率也比别人大。

有证据表明，儿童感染新冠后也可能会出现长期症状。

接种疫苗会有改善吗？

截至目前，看起来接种两剂疫苗的人只有相对较少的人出现新冠长期症状，但要说这有多确定还为时过早。

马修斯教授表示，尽管新冠疫苗并不能完全消除患有新冠长期症状的风险，但可以减少其几率。 

这主要是因为新冠疫苗有助于从一开始就防止我们感染新冠疾病。

但研究同时表明，即使发生突破性感染，接种两剂疫苗也会降低您患上新冠长期症的风险。

英国一项对120万成年人进行追踪调查的研究发现，接种两剂疫苗的人中，染上新冠后症状持续28天以上的几率约减半（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相比）。

这项研究的依据是手机应用程序新冠症状研究（COVID Symptom Study ）用户的自我报告数据。 

“如果只有一半的人在染病四周时出现症状，那么染病12周时出现症状的人就会大大减少，因此会出现新冠长期症状的人也会大大减少，”马修斯教授说。

疫苗如何减少长期症状几率？

尼科尔森教授表示，除了减少社会整体感染率外，疫苗还可能会促进新冠长期症状的发病率下降，因为疫苗减少了重症患者的数量。 

“如果一直使用呼吸机，或者患有严重的呼吸系统症状就更有可能出现长期的新冠疾病呼吸系统症状，”他说。

“从这方面来说，疫苗肯定会减少新冠长期症状，因为疫苗消除了重症导致的呼吸系统损害。”

他表示，还不太清楚的一点是，疫苗是否有助于减少由轻症或无症状感染引发的新冠长期症状，通常，轻症或无症状患者出现的“对其他器官系统的系统性影响”更多一些。

“那些没有因为新冠疾病患上重症的人有非常强烈的细胞反应，可以摧毁病毒以及制造病毒的细胞，”他说。

“我们想知道，不过我们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依然会在系统层面上导致新冠长期症状。”

尼科尔森教授和他的团队一直在研究数千个患有新冠的人的血液样本，他们怀疑出现长期症状是患者的免疫系统失灵以及在感染后过度运作导致的。

“保护身体不受急性呼吸道系统受损影响这一阶段中细胞受损的全过程，实际上引发了一系列其他的生化变化，我们认为这与新冠长期症状有关，”他说。

“实际上，人的免疫系统在进行自我损害。”

其他理论认为，新冠长期症状可能是体内持续存在的病毒库 、遗传因素和血栓导致的结果。

“我从事各种疾病的研究已经30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情况，”尼克尔森教授说。

“我们要花很多年研究这个问题，并试图了解它。有可能要用几十年时间。”

新冠长期症状对世界是个“巨大负担”

尼科尔森教授说，即使有疫苗相助，新冠长期症状也会在未来几年内给全球带来巨大的财政和社会负担。

“根据现有的最保守的统计数据，有500万人的新冠长期症状会持续数月，而且可能会持续很多年时间，”他说。

“有新冠长期症状的人代谢异常，但不一定表现出任何症状。如果考虑到可能会出现这一事实，[数字可能表明]全球或有数千万人患有新冠长期症状。”

据报有人已经发现接种了疫苗能够缓解新冠长期症状患者的一些症状。但是至于疫苗是否真的有这方面效果，马修斯教授表示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她说，其团队目前正在判断人们的免疫系统对疫苗接种的反应，以及新冠长期症状患者对疫苗接种的反应情况。

“这个研究会为我们提供一些更多信息，说明接种疫苗对改变我们的免疫系统发挥了什么作用，可能有助于我们了解是什么导致了新冠长期症状。”